A Huge Pill

接近克拉瑪斯

我們圍站在燃燒的油桶旁
替自己取暖，我們的手
和臉，在火層層襲來的熱焰裡。

我們拿起熱氣騰騰的咖啡
到嘴邊並且用雙手
捧著喝。可我們是鮭魚

漁夫。而現在我們用腳一步步地
踏在雪上岩石上並往上游移動，
緩緩地，愛意滿滿地，接近靜止的水池。

注：Klamath 在奧瑞崗的國家森林。

臺拉維夫與【密西西比河上的生活】

這個下午的密西西比河---
潮起，在炙陽下熱氣蒸騰，
或潮落，在星光下盈盈泛動，
致死的暗礁召喚著過往的
蒸氣船---
密西西比河在這個下午
似乎從來沒這麼遙遠過。

田莊在黑暗裡經過；
瓊斯莊園自盲蕪裡
出現，自松樹群間出現，
在這十二浬處；葛雷的
監管員從霧中伸手接過
紐奧良來的
一袋信件，紀念品等等事物。

畢斯比，你喜愛的舵手，
火冒三丈地說：
去他麼--的，小子！他一次又一次地轟你。
維斯堡，曼菲斯，聖盧易，辛辛那提，
輪槳葉一面反光一面急轉，朝上游
急駛，潺潺瑟瑟地翻轉著
暗褐色的水。

馬克吐溫你傾耳注目，
你全神灌注地記下一切作為材料，
每一事每一物，
甚至你筆名的由來，
十呎半，十二呎，
每個小學生都知道
除了這一件。

我把腳往階梯扶手外再伸出一點
背靠在涼蔭裡，
手捧著書像掌舵一般，
汗流浹背，虛擲我的一生，
正當底下庭院裡，
小孩們轟轟的吵鬧一番，
然後狠狠地甩對方一個巴掌。

【譯註】
聖盧易 --- 原文St. Looey。大概是因為切合地方口音的發音，因此我也不用一般通用的翻譯聖路易。

十呎半，十二呎 --- quarter twain, mark twain 測量水深，十二呎為蒸氣船的安全水深。請參考馬克吐溫筆名的由來。